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寧可說，想護好她深愛的山林，想與她一起看妖界的風景。
小扇毫不懷疑，也親眼見他如此做著。
他的琉璃瞳仁，像一汪溫柔的海，教她不知不覺迷了路。心在撲通亂跳，尖尖上的嫩芽又支棱起來，左右搖擺著，撓一腔不可言說的癢。
“你現在，定然迫不及待想找到劫命燈還回去，再去做你想做之事。找嘯炎報仇，重建山葉園，再以一己之力改變妖界規則，對嗎？”寧可嘆了口氣，又道，“你知道很難，便打算從祭祀令著手。”
小扇心中一凜。他果然很在意這點，鎮山法陣需要祭品靈力，祭祀令動不得。她坦然道：“那天我對銀螭說，想找到祭祀令的代替之法。其實，能直接取消就更好了！記得在禁地駐兵營，你也說過在找代替之法，對嗎？”
寧可點頭：“我曾四處尋找鎮山法器，或讓駐兵輪流灌註靈力……都無法長久。”他轉眸看向連綿群山，意味深長地說道，“實在不行，還有辦法。”
敏銳如小扇，從他的神色中似乎讀出了一絲傷懷。但她相信，他說還有辦法，一定不是空話。她也覺得一定還有。
“開天辟地以來，妖界都沒出過什麽問題。反倒是三千多年前，先妖帝突然頒布祭祀令，才弄得妖界風波不斷。在那之前，最西山不都好好的嗎？風暴又不是這三千年才出現的，為何以前不需要鎮山法陣？”小扇目光炯炯，篤定說道，“所以，祭祀令一定可以取消、或者代替。”
山風吹起她的裙擺，她眼裏閃著燦爛的光：“我游歷人間時聽過一句話，倉廩實而知禮節。家裏有糧，人才知禮，搶劫盜竊、恃強淩弱等等惡行就會減少。人如此，妖亦是。”她攤攤手，“取消祭祀令，是改變的第一步。”
寧可訝異看來：“你現在懂這麽多。”
“活了兩輩子，多少有點長進吧。”小扇伸了個懶腰，長籲了一口氣，“說不定哪天覺得太難，就找個山頭曬太陽，看看雲，清閑自在去了。”她突然轉頭，試探著問，“你會覺得我不自量力嗎？我算什麽東西，卻在想這些。”
寧可彎起眼睛，輕輕搖頭：“你是我見過，天底下最好的姑娘。”
“嘶……”小扇微微瞇眼：“寧可，你現在學會吹捧了，以前可不是這樣。”
“發自肺腑。”他補充得誠懇。
不管是不是吹捧，小扇終究不自覺湧出歡喜，脫口而出：“那我們一起找祭祀令的代替之法吧。”
剛說完她又後悔，怎麽先提出來，顯得多想和他在一起似的。她還在生氣的！小扇輕輕跺腳，暗自咬唇懊惱。
然而下一瞬，她忽然被他扯進懷中。寧可攬住她的腰，埋首在她耳邊低語：“小扇，我想抱你。”
她無語：“你都抱了才說，我若說不準你抱呢……”
寧可充耳不聞，萬般珍重地捧起她臉頰，吻著她額頭呢喃道：“還想親你。”
“這是祖師寢居……”她的愕然，被他的吻盡數打斷。
小扇登時無比緊張！這可是祖師寢居外面！長老們都在屋裏呢！他們從門口出來，一眼就能看到這！寧可卻在……卻在……他學了兩千年的正心絜行去哪裏了！她才不要喜提徐長老的怒火，責怪她糾纏東霧谷弟子……
明明是他在糾纏她……
可她仿佛被抽走了全身力氣，再掙脫不開。周遭籠蓋著他的氣息，密不透風，不講道理。小扇柔聲悶哼，又換來掠奪般的深吻，教她招架不住。他的心咚咚狂跳，與自己的激烈心跳交響得此起彼伏。
寧可沒有說，他等了太久太久。她終於想起來所有，卻沒有厭惡他。但凡小扇給他一分肯定，便會直接點燃他的十倍回應。
小扇艱難地保留著一絲清醒。半晌，祖師寢居傳來“吱呀”一聲門響，她趕緊拼力推他，匆忙說：“長老們出來了！”
寧可終於放開她，收起眸色裏的侵略兇性。他衣正冠整，面色不改，頃刻變回溫潤知禮的仙長。小扇瞪了他一眼，提裙匆匆朝前門跑去。
待他們回到前門，幾位長老已陸續離開，就剩徐長老杵在門口撫須：“反正，我勸祖師三思。”
容引聽到腳步聲，回頭見是他倆。小扇面色通紅，跑到門前還喘著氣。寧可則踱步在後，走得不疾不徐。
“怎麽在後山崖？還累成這樣？”容引挑眉問。
小扇臉頰又紅幾分，指著寧可嗔道：“都怪他，要我一起走上山頂。我累得腿軟，便去後面找個地方坐，準備歇好了再來，聽長老們開門，就過來了。”
“好好的傳送陣不用，走這幾千階山路作甚？”連徐長老都驚訝。
小扇瞪了一眼寧可：“他說鍛煉體力。”
他無奈看她，走上前鄭重一禮：“抱歉，讓姑娘受累了。”
容引將他倆看在眼裏，眼底又添一抹憂色。
徐長老搖搖頭，重重嘆了口氣：“祖師有事交待，你們好生聽著，我去講習了。”
“徐長老慢走。”小扇忙道。
寧可亦躬身一禮。
“進來。”容引丟下一句，轉身進門。
寢居堂屋。
小扇說完神秘人兩次說話的細節後，座首的容引頷首道：“準備一下，明日你們隨我去狐族調查。燕國主和泉嵐那邊，執事長老會另安排人手照顧。”
“查婂嫣？”她愕然問。
容引點頭。
小扇與寧可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。
說實話，識海裏見神秘人是婂嫣的那一刻開始，小扇就在好奇：容引仙尊是怎麽想的？
他們決裂那晚，也是她第一次化形那晚，是在三千多年前。那時他說永不再見她，還說下次再見，當即絞殺。都過了這麽久，他還在恨她嗎？
不過，容引仙尊永遠是那副傲然高冷的樣子，看不出喜怒，也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麽。
小扇忽然想到：“聽丹礫先生說，狐族近來受災，明鑒湖周圍幻境失效了，許多妖族搶掠湖中靈寶，他們正嚴防死守。我們這時過去，狐族警覺性正高，只怕很難對婂嫣搜魂。”
要查婂嫣是否偷燈賊，搜魂是最直接有效的辦法。除了搜魂者的修為得比婂嫣高許多倍，最大的問題是，沒有直接證據，他們貿然硬闖對一族領主搜魂，極不合理，也極費周章。
容引沈吟道：“除了直接搜魂，還有一個辦法。我們喬裝潛入狐族，在婂嫣沈睡時，使她的靈識進入織夢法陣，我們一同入陣設局。她不知是夢，不知我們身份，會表現出最真實的反應。”
小扇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：“編一個夢試探她！夢裏的她不會防備！那這個局怎麽設，就至關重要了……得好好想想……”
“我已想好。竊燈賊要殺白虎，下一個目標是白尋。”容引轉眸看向寧可，“最好的試探莫過於，看見白尋重傷落單。”
寧可點頭：“我明白。師尊施陣時，我會一同入陣。”
小扇頓時驚住：“仙尊竟然知道他……”
“只有我知道，谷中其他同門都不知道。”容引又對小扇說道，“這次我拒絕了其他長老，只讓你們同行，便是為了在施陣時，瞞住他的身份，免得節外生枝。雖說織夢法陣裏可以變幻成任何形象，但他身上兇煞之氣是真的，騙不了人。”
寧可恭敬一禮：“多謝師尊。”
小扇恍然。她轉念一想，又覺合理。寧可拜入東霧谷兩千年，成了容引仙尊的親傳弟子，把兇煞之氣瞞得天衣無縫。若容引仙尊半點都沒察覺到，當真枉為東霧谷祖師。甚至，很有可能在他的默許之下，寧可才能瞞住別人。
她點點頭，目露期待：“那我能做什麽？”
“入陣時不可被打擾，你在旁護陣。”容引吩咐道。
“小扇領命。”她當即拱手一禮。
第二日晚，已是亥時深夜，他們傳送來到了明鑒湖附近。
洪水剛褪去沒多久，森林裏到處都是泥漿，腳一踩就陷到泥裏。這次他們仍選擇走東南方，小扇還依稀記得，過一條小溪，就會進入冰原幻境。如今，這條小溪因山洪變得寬闊了許多，但淌水到了對岸，仍舊還是森林。
幻境果然失效了。看來短短幾日，狐族還沒來得及布置新幻境。
借著夜色，他們禦風穿過森林，飛往湖畔狐族聚居地。有東霧谷防禦結界傍身，森林裏遍布的狐族守衛並未發現他們。
容引說過，後半夜的醜時到寅時，是眾生入睡最深之時，織夢法陣效果最好。他們必須趕在醜時前找到婂嫣，確保她入睡。如果今夜沒有成功，那就只能在狐族潛伏，再等下次機會。
他們很快穿過森林，眼前出現一汪廣袤的湖面。明月高懸，灑下清暉，映著波光粼粼的湖水。夜色裏，水下一處處七彩光芒更加奪目，美得絢爛生輝。但他們三人無暇欣賞美景，沿著湖畔急速飛往狐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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寧可說，想護好她深愛的山林，想與她一起看妖界的風景。
小扇毫不懷疑，也親眼見他如此做著。
他的琉璃瞳仁，像一汪溫柔的海，教她不知不覺迷了路。心在撲通亂跳，尖尖上的嫩芽又支棱起來，左右搖擺著，撓一腔不可言說的癢。
“你現在，定然迫不及待想找到劫命燈還回去，再去做你想做之事。找嘯炎報仇，重建山葉園，再以一己之力改變妖界規則，對嗎？”寧可嘆了口氣，又道，“你知道很難，便打算從祭祀令著手。”
小扇心中一凜。他果然很在意這點，鎮山法陣需要祭品靈力，祭祀令動不得。她坦然道：“那天我對銀螭說，想找到祭祀令的代替之法。其實，能直接取消就更好了！記得在禁地駐兵營，你也說過在找代替之法，對嗎？”
寧可點頭：“我曾四處尋找鎮山法器，或讓駐兵輪流灌註靈力……都無法長久。”他轉眸看向連綿群山，意味深長地說道，“實在不行，還有辦法。”
敏銳如小扇，從他的神色中似乎讀出了一絲傷懷。但她相信，他說還有辦法，一定不是空話。她也覺得一定還有。
“開天辟地以來，妖界都沒出過什麽問題。反倒是三千多年前，先妖帝突然頒布祭祀令，才弄得妖界風波不斷。在那之前，最西山不都好好的嗎？風暴又不是這三千年才出現的，為何以前不需要鎮山法陣？”小扇目光炯炯，篤定說道，“所以，祭祀令一定可以取消、或者代替。”
山風吹起她的裙擺，她眼裏閃著燦爛的光：“我游歷人間時聽過一句話，倉廩實而知禮節。家裏有糧，人才知禮，搶劫盜竊、恃強淩弱等等惡行就會減少。人如此，妖亦是。”她攤攤手，“取消祭祀令，是改變的第一步。”
寧可訝異看來：“你現在懂這麽多。”
“活了兩輩子，多少有點長進吧。”小扇伸了個懶腰，長籲了一口氣，“說不定哪天覺得太難，就找個山頭曬太陽，看看雲，清閑自在去了。”她突然轉頭，試探著問，“你會覺得我不自量力嗎？我算什麽東西，卻在想這些。”
寧可彎起眼睛，輕輕搖頭：“你是我見過，天底下最好的姑娘。”
“嘶……”小扇微微瞇眼：“寧可，你現在學會吹捧了，以前可不是這樣。”
“發自肺腑。”他補充得誠懇。
不管是不是吹捧，小扇終究不自覺湧出歡喜，脫口而出：“那我們一起找祭祀令的代替之法吧。”
剛說完她又後悔，怎麽先提出來，顯得多想和他在一起似的。她還在生氣的！小扇輕輕跺腳，暗自咬唇懊惱。
然而下一瞬，她忽然被他扯進懷中。寧可攬住她的腰，埋首在她耳邊低語：“小扇，我想抱你。”
她無語：“你都抱了才說，我若說不準你抱呢……”
寧可充耳不聞，萬般珍重地捧起她臉頰，吻著她額頭呢喃道：“還想親你。”
“這是祖師寢居……”她的愕然，被他的吻盡數打斷。
小扇登時無比緊張！這可是祖師寢居外面！長老們都在屋裏呢！他們從門口出來，一眼就能看到這！寧可卻在……卻在……他學了兩千年的正心絜行去哪裏了！她才不要喜提徐長老的怒火，責怪她糾纏東霧谷弟子……
明明是他在糾纏她……
可她仿佛被抽走了全身力氣，再掙脫不開。周遭籠蓋著他的氣息，密不透風，不講道理。小扇柔聲悶哼，又換來掠奪般的深吻，教她招架不住。他的心咚咚狂跳，與自己的激烈心跳交響得此起彼伏。
寧可沒有說，他等了太久太久。她終於想起來所有，卻沒有厭惡他。但凡小扇給他一分肯定，便會直接點燃他的十倍回應。
小扇艱難地保留著一絲清醒。半晌，祖師寢居傳來“吱呀”一聲門響，她趕緊拼力推他，匆忙說：“長老們出來了！”
寧可終於放開她，收起眸色裏的侵略兇性。他衣正冠整，面色不改，頃刻變回溫潤知禮的仙長。小扇瞪了他一眼，提裙匆匆朝前門跑去。
待他們回到前門，幾位長老已陸續離開，就剩徐長老杵在門口撫須：“反正，我勸祖師三思。”
容引聽到腳步聲，回頭見是他倆。小扇面色通紅，跑到門前還喘著氣。寧可則踱步在後，走得不疾不徐。
“怎麽在後山崖？還累成這樣？”容引挑眉問。
小扇臉頰又紅幾分，指著寧可嗔道：“都怪他，要我一起走上山頂。我累得腿軟，便去後面找個地方坐，準備歇好了再來，聽長老們開門，就過來了。”
“好好的傳送陣不用，走這幾千階山路作甚？”連徐長老都驚訝。
小扇瞪了一眼寧可：“他說鍛煉體力。”
他無奈看她，走上前鄭重一禮：“抱歉，讓姑娘受累了。”
容引將他倆看在眼裏，眼底又添一抹憂色。
徐長老搖搖頭，重重嘆了口氣：“祖師有事交待，你們好生聽著，我去講習了。”
“徐長老慢走。”小扇忙道。
寧可亦躬身一禮。
“進來。”容引丟下一句，轉身進門。
寢居堂屋。
小扇說完神秘人兩次說話的細節後，座首的容引頷首道：“準備一下，明日你們隨我去狐族調查。燕國主和泉嵐那邊，執事長老會另安排人手照顧。”
“查婂嫣？”她愕然問。
容引點頭。
小扇與寧可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。
說實話，識海裏見神秘人是婂嫣的那一刻開始，小扇就在好奇：容引仙尊是怎麽想的？
他們決裂那晚，也是她第一次化形那晚，是在三千多年前。那時他說永不再見她，還說下次再見，當即絞殺。都過了這麽久，他還在恨她嗎？
不過，容引仙尊永遠是那副傲然高冷的樣子，看不出喜怒，也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麽。
小扇忽然想到：“聽丹礫先生說，狐族近來受災，明鑒湖周圍幻境失效了，許多妖族搶掠湖中靈寶，他們正嚴防死守。我們這時過去，狐族警覺性正高，只怕很難對婂嫣搜魂。”
要查婂嫣是否偷燈賊，搜魂是最直接有效的辦法。除了搜魂者的修為得比婂嫣高許多倍，最大的問題是，沒有直接證據，他們貿然硬闖對一族領主搜魂，極不合理，也極費周章。
容引沈吟道：“除了直接搜魂，還有一個辦法。我們喬裝潛入狐族，在婂嫣沈睡時，使她的靈識進入織夢法陣，我們一同入陣設局。她不知是夢，不知我們身份，會表現出最真實的反應。”
小扇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：“編一個夢試探她！夢裏的她不會防備！那這個局怎麽設，就至關重要了……得好好想想……”
“我已想好。竊燈賊要殺白虎，下一個目標是白尋。”容引轉眸看向寧可，“最好的試探莫過於，看見白尋重傷落單。”
寧可點頭：“我明白。師尊施陣時，我會一同入陣。”
小扇頓時驚住：“仙尊竟然知道他……”
“只有我知道，谷中其他同門都不知道。”容引又對小扇說道，“這次我拒絕了其他長老，只讓你們同行，便是為了在施陣時，瞞住他的身份，免得節外生枝。雖說織夢法陣裏可以變幻成任何形象，但他身上兇煞之氣是真的，騙不了人。”
寧可恭敬一禮：“多謝師尊。”
小扇恍然。她轉念一想，又覺合理。寧可拜入東霧谷兩千年，成了容引仙尊的親傳弟子，把兇煞之氣瞞得天衣無縫。若容引仙尊半點都沒察覺到，當真枉為東霧谷祖師。甚至，很有可能在他的默許之下，寧可才能瞞住別人。
她點點頭，目露期待：“那我能做什麽？”
“入陣時不可被打擾，你在旁護陣。”容引吩咐道。
“小扇領命。”她當即拱手一禮。
第二日晚，已是亥時深夜，他們傳送來到了明鑒湖附近。
洪水剛褪去沒多久，森林裏到處都是泥漿，腳一踩就陷到泥裏。這次他們仍選擇走東南方，小扇還依稀記得，過一條小溪，就會進入冰原幻境。如今，這條小溪因山洪變得寬闊了許多，但淌水到了對岸，仍舊還是森林。
幻境果然失效了。看來短短幾日，狐族還沒來得及布置新幻境。
借著夜色，他們禦風穿過森林，飛往湖畔狐族聚居地。有東霧谷防禦結界傍身，森林裏遍布的狐族守衛並未發現他們。
容引說過，後半夜的醜時到寅時，是眾生入睡最深之時，織夢法陣效果最好。他們必須趕在醜時前找到婂嫣，確保她入睡。如果今夜沒有成功，那就只能在狐族潛伏，再等下次機會。
他們很快穿過森林，眼前出現一汪廣袤的湖面。明月高懸，灑下清暉，映著波光粼粼的湖水。夜色裏，水下一處處七彩光芒更加奪目，美得絢爛生輝。但他們三人無暇欣賞美景，沿著湖畔急速飛往狐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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